江湖孽缘

红绳紫带

武侠玄幻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如水般铺散开来,使得静谧的林间多了一份安详。夜半行将思归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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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宫锁沉月

江湖孽缘 by 红绳紫带

2021-6-16 20:26

  回龙街,午门口。
  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如同摇摆的麦浪,醒目的刑场周边,狰狞的拒马桩将人群强行隔离,再里面是数百名戒备森严的甲胄侍卫,远远看去,犹如一道凝结的洪流。
  六十三名白衣囚犯跪在刑场,卑微如草芥,仿佛乱世中的流民。萧杀的刑场压抑肃穆,折射着人间的无情,黑暗的人群里,只有雪亮的大刀明晃耀人,仿佛在告诉你,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什么才是这个世界最本质的道理。
  「范大人是好人呐,就这样死于小人之手,还有没有天理!」
  「呸,狗屁嵇家,不得好死!」
  「老天怎么就不睁睁眼,劈死这个狗太监!」
  人群中渐渐传来怒骂,范云德平素正直清廉众所周知,如今被抄家问斩,终究引发了人们的愤慨。而这种情绪在人群中仿佛得到了推波助澜,嘈杂的抗议呵骂渐渐演变成民愤。然而群情激愤的刑场中,半躺在椅子上的监斩却一动不动,官帽盖在他的脸上,隐隐传来鼾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霸哥,时间到了。」一个少年模样的贴身侍卫走到监斩身旁,小声提醒道。
  「唔,这么快………」监斩挪了挪身体,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淡淡的道:「那就再等等。」
  人群越来越混乱,渐渐变得不可控制,有人在推拒马桩,于是整个刑场的拒马桩都开始震动起来。
  「快快把范大人放了!」
  「嵇家狗贼,陷害忠良,你们不得好死!」
  「兄弟们,我们冲进去,把范大人救出来。」
  人群的呼喊声越来越高,似乎随时有爆发武力的危险,就连坚固的拒马桩也开始摇摇欲坠。刚退下的小侍卫不得不再次走到监斩的跟前,小声提醒道:「霸哥,人群恐有变动,不宜久留。」
  监斩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打了个哈欠,有些不着边际的道:「小七啊,你知道人是怎么分出三六九等来的?」
  「小七不知。」年少的侍卫有些木讷的答道。
  监斩将脸上的官帽取下,露出那张略显稚嫩却异常邪恶的脸,笑道:「因为啊,人总是在欺骗自己。」
  「人一出生,就在大人的谎言中长大,去相信道德、廉耻、忠义、正直……,用层层枷锁束缚自己,进而要求别人,混然不顾现实与自我的内心。人们服从统治者制定的规则,然后循规蹈矩,希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把奴性当成忠心,把付出当成奉献,自以为实现了价值。」监斩看了看跪在犯人中间的那个身影,哂道:「实则一文不值!」
  「人们总欺骗自己,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听到的就是对的,自己想到的就是真实的,以为世界就是他看到的那么大,听到的那么多,空自感慨又坚信不移。」
  「人们总欺骗自己,今天的事情可以明天做,读不起书是因为家里穷,考上状元的人一定有能力当官,四海经商的人是卑贱的,青楼的妓女生不出有出息的儿子,而如果生不出儿子,那一定就是女人的错。」
  「人们总欺骗自己,把自己放在某个环境,然后适应,并且相信自己依然没有放弃理想。农户以为种地就能种出银子,离开了村子他就只能饿死,船夫以为江和海是相连的,自己过些年就可以扬帆远洋。」
  「人要早些觉悟,时不待人,哪里有时间愚钝犯蠢。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人是伟大的,每个人都有机会并且有权利实现自己的理想,没有谁有资格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皇帝也不能。但人又是懦弱的,总是用一些虚无的东西把自己囚禁,三六九等,人们往往不知不觉中便把自己分好了。」
  年少的侍卫默然无语,他是个天生的倾听者。
  监斩站起身指了指群情激愤的人群,笑道:「小七,嵇家未找到我之前,我们十八个小混混比他们都不如,但我什么时候让你们饿过?寻阳街的那个书生被我们抢了粮食,他自以为还能够度过冬天,结果那年还是饿死了。其实饿死他的不是我们,是他自己的面子和廉耻。」
  看着躁动的人群,监斩眼神中蕴含着异于常人的成熟与残忍,忽然斥道:「你看这污糟糟的世间,活着不知多少庸碌如猪的蠢货,难道你不觉得呼吸的空气都那般脏臭?身上锁着一道道生蛆的道德枷锁,整日在肮脏黑暗的囚牢里摸索吃食,哪里还有自在?人活天地间理所当然就要吃肉,吃猪吃狗吃人吃天地!哪有甚么道理可讲!」
  「蝼蚁尚且偷生,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既然那狗皇帝喜欢算计,那我就再给他加一把火。」
  监斩手一挥,街道两旁的瓦房上忽然探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他们一声不响居高临下,如同冷冰冰的死士,在监斩的命令下骤然松开了弓弦,直接对人群进行了无情的射杀。
  原本嘈杂的刑场瞬间变成了炼狱,箭矢如雨,人群涌动,根本就不用瞄准,成群的百姓瞬间倒在血泊中,又被拥挤的人踩成肉泥。
  「住手!」
  一声清斥响起,一道紫色的身影落在刑场,距离监斩不过三丈。她风姿卓越,体态修长,两条笔直的大腿牢牢站定,腰间的宝剑配上动人的美貌,看起来是那样的英姿飒爽。
  监斩挥手制止了上前的护卫,只道:「我为何要住手?」
  「嵇霸!你禽兽不如,竟然杀害无辜百姓!还不快住手!」
  「呵呵,你就是苗翠娘吧!不错,够漂亮,身材也够惹火,比那些弱女子有味道多了,我喜欢。」嵇霸啧啧赞叹着,混然不顾苗翠娘愤怒的眼神。「他们是受你蛊惑的,现在是在代替你接受惩罚,可不关我的事。不过要我住手也可以,除非……」
  「除非甚么?」
  「除非你亲自接受我的惩罚。」
  嵇霸一抬手,两旁的弓箭手停止了射击,就这一会儿时间,几百人已经成了箭下亡魂。箭雨停了,人群变成了无头苍蝇,连地上的尸体也顾不得,屁滚尿流一哄而散,哪里还记得他们刚才的叫嚣。嵇霸看也不看他们,只是盯着苗翠娘的身体,道:「你看,玩弄这些蝼蚁有甚么意思?」
  「说好了,你可要接受我的惩罚。」嵇霸笑吟吟走到苗翠娘跟前,伸手捏住她光洁的下颚,赞叹道:「多么漂亮的女侠啊,你可知道?今天这刑场本就是为你摆设的。」
  苗翠娘侧过头,好不掩饰眼神中的厌恶。然而嵇霸却并不在意,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抚上苗翠娘的腰肢,把两个人的身体贴得紧紧的。
  「为那些猪狗自责不值得,皇帝这么轻易把范云德舍弃,不就是要我嵇家的名声更臭一些吗?既然如此,再臭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嵇霸陶醉地嗅着苗翠娘脖颈上芳香的气息,身体渐渐火热起来。
  「你胡说!圣上英明,是你们这些奸贼目无王法!」苗翠娘挣扎着,毫不客气训斥道。
  「好好好,我是奸贼,就是不知道美丽的苗女侠愿不愿意嫁给我这个奸贼呢?
  我对女侠可一直仰慕得很呢。「嵇霸说着,大手毫无征兆的摸上苗翠娘浑圆挺俏的美臀。
  「你……淫贼!」光天化日下被人如此调戏,苗翠娘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剑将嵇霸斩杀。
  嵇霸不顾苗翠娘的挣扎,将她死死抱在怀里,上下其手,笑道:「美人儿,你的身体好香啊,身材又这么棒,今晚给我侍寝怎样?」
  「放肆!」苗翠娘用力挣扎,却怎样也挣脱不开,不由怒骂道:「无耻淫贼,快放开我!」
  「哈哈,苗女侠不是想救范云德吗?只要你从了我,我保证放了他们。」
  「畜生,我死也不会从你的!」苗翠娘羞愤欲绝,正要咬舌自尽,却又听嵇霸道:「你若自尽,范云德一家老小我会立即处死。」
  见苗翠娘不做声,嵇霸在她修长的大腿上摸了两把,恋恋不舍地收手后撤,赞叹道:「这么极品的一双美腿,夹起人来一定舒服死了。」
  「放了他们!」苗翠娘转过头去,语气冰冷,似一朵寒山上的雪莲,只有高耸的胸部急促起伏,显示了内心的不平静。
  「我可没说过要放了他们。」嵇霸好整以暇的道。
  「你……!」
  「我怎样?我在乎的只有苗女侠,其他人的死活我可不管。」,嵇霸邪笑道:「不过,苗女侠如果想要我放了他们,也无不可,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要怎样?」苗翠娘的语气中充满警惕。
  「很简单,今夜戌时,苗女侠一个人来玉池园找我。过时不至,范家上下一个也别想活。」
  苗翠娘犹豫不决,一时不该如何抉择。嵇霸却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大笑着转身离去,只远远的道:「苗翠娘,你早晚是我的女人,还是想想到时候怎么讨好侍奉我吧!哈哈哈哈……!」
  ……………………
  今夜的皇宫灯火通明,无数侍卫往来奔走,好不热闹,盖因白日里的一起失窃案引起皇后大怒。对于太监宫女来说,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但也只能在心里抱怨一下那个盗贼胆大包天,竟连皇后的凤冠也敢偷。
  侍卫往来匆匆,徒劳地搜寻着,又谨慎地绕过一个个不宜打扰的院落,毓亭宫便是其中的一处。
  传言这是太子居所,只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见到过太子的真容,说是太子要静心修学,以备择日登堂,端的神秘无比。这几日,关于太子赵允平的话题一直萦绕着宫里的每一个角落。他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不出现?什么时候继位登基?
  种种传闻不一而足。
  很少有人知道,太子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被人打了,暂时没办法见人。
  就如前两日一样,依然是一身白衣,依然在昏暗庭院中往来渡步,只是赵允平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原来嵇聧和嵇霸是一家,怪不得如此猖狂,姓嵇的都该死!」
  「应该先把嵇家的人全部拿下,再通缉嵇聧,对!让他知道,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最终也要在我面前磕头认罪!还有那嵇霸小儿更加可恶,定要教他受尽牢狱之苦!」
  赵允平嘴里碎碎念着,如同无处发泄的受气包,苦闷至极。他自小在碧水岛长大,跟随岛主夫人碧水瑶修身养性,博览群书,日子逍遥自在。但自从来到中原,处处上当受骗,心爱的小鹿被偷走宰杀,银两被盗,书籍被抢,甚至被嵇聧这般莽夫羞辱,马儿没了,丫鬟也被掳走,最终走进皇宫的时候已经两手空空,还卑躬屈膝的被教训了一顿。这一路的经历,绕是赵允平心性平和,也始终难以释怀。
  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虽满腹经纶,却经受不住现实的肮脏残酷。多年的修养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内心愤愤不平的他只感觉到大宋的腐朽,变革已经迫在眉睫。
  「天下永远是赵家的天下,巩固朝政是我的责任!」赵允平忧心地想着。他走在假山旁,忽然看见一个矮小身影在角落里鬼鬼祟祟,这里是他的寝宫,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他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想意图不轨?赵允平正要喊禁卫,又忽然响起自己现在的情境,脸上的伤势都还没好,哪里能让别人看见?要不假装没看见?荒唐!我堂堂一个太子,岂会惧怕一个鬼鬼祟祟的贼寇!
  「是谁!」赵允平呵问道。
  那矮小的身影吓了一跳,转身对赵允平不满地道:「这么大声干什么!没看我要办正事?」
  「大胆!还不跪下!」
  「跪你妈跪!这里的环境,用交叠后入式才最舒服!」
  好个大胆的贼子!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到这里躲避来的。不过看样子他倒是不认得我,也是,整个皇宫除了父皇他又何尝认得别人。对了,何不借机打探一下外面对我是如何议论的?
  「贼子听好了,你可听说太子的消息?」
  「甚么太子?死一边去!」
  「你这贼人,不知好歹,太子也敢骂!」
  「小白脸,脚爷我好久没开荤了,不要在这里碍事,再啰嗦,射你一脸!」
  赵允平不明所以,但知道这贼子肯定没什么好话,不由大怒,心想宫中禁地哪里招来的这等诨人。
  赵允平走上前正要斥责,忽然发现原来这贼子身下还有一人。那是一个昏迷的女人,看穿着应该是个妃子,她衣衫半解,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一只黝黑的手正放肆地在白嫩的酥胸上粗鲁抓弄。
  「这,这是?」,赵允平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身影,只见他矮小丑陋,赤条条的身体黝黑猥琐,如同一只直立的野猪,更加奇异的是两腿间横生着一根粗大的肉棍,一翘一翘的甚是邪恶,配合着他矮小的身材,看起来就像第三条腿。
  「哈哈,我鲁三脚重出江湖,天下的女人可都是我的了!」矮小的男人撸了撸身前的肉棍,尖声笑道。
  赵允平目瞪口呆的看着鲁三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难道那根粗大的棍子是他的……?!他们这是要……!」。赵允平有些难以置信,如此淫秽的场景赤裸裸呈现在面前,直接打击着他心中的礼义廉耻,让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还不快滚!再不走,老子射你一脸!」鲁三脚抓起一个事物,不耐烦地扔了过去。
  赵允平被砸了一下,不由低头看了看,隐约间,一顶凤冠呈现在眼前。他的脑子有些乱,本能的要转身回避,却忽然醒悟过来原来这贼子说的「射你一脸」是……,放肆!荒谬!竟如此侮辱于我!!
  赵允平怒火中烧,猛然转身斥道:「大胆贼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去你妈的小白脸!唧唧歪歪,老子先弄死你!」鲁三脚大怒,飞起一脚将赵允平踢得鼻血四溅晕头转向。
  可怜赵允平手无缚鸡之力,被鲁三脚骑在头上一通狂揍,片刻便鼻青脸肿,直到鲁三脚似乎想起了什么,揪着他的领子拖到女人身边时,赵允平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了。
  「说,她是不是那个江南第一美女苏月茹,苏贵妃?」鲁三脚叫道。
  「不……不……」赵允平吓得一哆嗦,又有些口齿不清。
  「不是?」,鲁三脚愤愤不平站起身:「妈的!废了半天劲,居然抓了个赝货!」
  鲁三脚骂骂咧咧穿好衣服,正要离去,忽然看到躺在一旁装死的赵允平,又心生一计。妈的,刚才叫得那么起劲,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贱骨头!说不得要教教你怎样做人!
  他一脚将赵允平踢晕,扒掉他全身衣物,让他一丝不挂,又不知从哪里找来绳索,将他牢牢绑在一座假山上,这才撒了泡尿,悻悻离去。
  ……………………
  皇宫的后宫六院无疑是男人最向往的地方,就算皇帝年事已高几年未曾人事,后宫如同冷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过对于那些妃子来说也算幸事,冷落了的后宫终究少了些争斗,否则在皇后的恶名下,又能有几人活到今日?
  深宫重重,年华易逝,多少佳人孤独终老,无疑让人惋惜。尤其是后宫中最为美貌的苏贵妃苏月茹,这几年来让多少男人空自感叹。那年,她作为江南第一美女嫁入皇宫,城头短暂又惊艳的亮相,不知征服了多少男人的心。如今,三年过去了,曾经倾国倾城的她,现在过得怎样呢?
  寂静的沉月宫中,树荫茂密,百无聊赖,细细的泉水缓缓流淌,陪伴着树下的人儿,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窈渺的倩影静静地看着刚刚盛开的栀子花,想要伸手摘取,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纤纤玉指停伫在空中,仿佛洁白的花儿变得遥不可及。一声轻微的叹息传来,失落、忧郁、惆怅、希冀……,仿佛把所有的女儿心事揉在一起,化作一场让人怜悯的消磨。
  花开需折,摘花需人,最美的花朵自然要最心爱的人摘下,亲手插在自己鬓发间。
  「娘娘,水准备好了。」侍女缓步走来,似乎看出她的心事,说话的声音都刻意柔缓。
  「辛苦你了。」贵妃点点头。
  侍女识趣告退,心里却替她惋惜。曾经的江南第一美女苏月茹,这样一个绝世的美人儿,又心地善良,毫无架子,却注定要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孤独终老,让她这个贴身丫鬟看着也不是滋味。这些年后宫日益凋蔽,苏月茹身边的丫鬟也只剩她一个了,平日的饮食起居不是轻松的活儿,但苏月茹却很少唤她,还把每月的银钱都赏赐给她,这让她感激的同时又心存愧疚。曾经不止一次,她幻想着自己化身成为一个绝世的高手,把苏月茹救出皇宫脱离苦海,从此无拘无束,追求自己的真爱。但,这也只能想想罢了。
  侍女想着心事缓缓离去,浑然没有注意到苏月茹身后的密林里,那双如饥似渴的眼光。
  就在苏月茹走向浴室不久,一根黝黑的肉棍探出茂密的枝叶,它筋肉虬结,粗如儿臂,狰狞的棒身在月光下黝黑光亮,散发着淫靡邪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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