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蹲差房

　　「你，把东西收拾收拾，都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对郑曦道。
　　「呜呜呜呜呜……我们犯什么法了？」郑曦抓着被盖住身体哭道。
　　「费什么话，快点！别让我们动用强制手段！快点！」一个女警吼道，比划着要抓郑曦头发。
　　「警察同志，这绝对是误会……」赵涛张口要解释。
　　「快把衣服穿上，是不是误会我们会调查清楚，快点！」警察根本不给赵涛申辩的机会。
　　赵涛酒后麻痹的大脑飞快转动，思考着眼前的情况。
　　扫黄队行动，到底是正常行动还是针对他的行动？这家酒店就在红灯区旁边，来这出台打炮的可不少，这个时间不可能就他们三个。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好先穿好衣服见机行事。
　　进班房赵涛不是头一回，心理素质还勉强，只是一想到家里的8 个女人他就头皮发麻脸皮发厚。说出大天来他也是背着女人们来搞新女人，因为这事被抓进了警署这脸皮是没了。
　　「呜呜呜……他真是我男朋友……」郑曦穿好衣服抽噎道。
　　「呵呵，看你穿的衣服……」警察冷笑道。
　　出了门，看见赵子淇和庄毅也被拷着站在墙边。三人相视苦笑跟着警察下了楼，果然，不只是他们六个，酒店里还有五六对跟他们一样的统统被抓紧警车。
　　赵涛心中打鼓，他最怕的就是李超敏动手搞他。看这无差别攻击的阵势若是有幕后黑手也最像李超敏的手笔。他暗骂自己得意忘形，这次真是丢人丢大了，只要定上嫖娼的罪名拘留是跑不了的，牛红旗就算再想保他也免不了给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要真是李超敏动手，不但连累的赵子淇和庄毅更把已经内定成自己女人的郑曦给害惨了。
　　他说破天就是嫖娼，而郑曦则是卖淫了，是要被容留教养的，这么一搞学是念不成了。就这样带着满心懊恼被带到了警局。
　　出乎意料，他们去的不是派出所而是公安分局。更出乎意料的是，仅仅是一个嫖娼而已赵涛竟住了单间。赵子淇、庄毅和郑曦什么待遇他不得而知了。
　　他想无论如何也要咬死跟郑曦是情侣关系，串供是不可能了，能对上多少口供算多少吧！
　　既来之则安之，手机也被收走了，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在班房里枯坐着。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一天。
　　赵涛知道，调查时间是48小时，按程序让他干坐一天没问题，可是公安局得多缺人手才能让一个嫖娼分子干坐了一天不闻不问？他心情越来越沉，知道这次一定是有人搞他，再想起之前金琳的事和于钿秋的话，如果不是李超敏就是许罡。
　　终于到了第二天下半夜一点半钟，铁门哗啦一响，一个警察叫醒了他，把他带到审讯室问话。
　　这时间点掐的够狠，翻来覆去一天的赵涛刚睡着就被叫醒，觉得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坐在审讯椅上白炽灯一照整个人都沉浸在烦躁之中。
　　「姓名。」对面一个警察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赵涛。」
　　「性别。」
　　「男。」
　　「职业。」
　　「N 大XX学院大二在校学生。」
　　「把你于2006年X 月X 日，进行嫖娼活动的过程复述一遍……」
　　审讯没有这么审的，询问也没有这么问的。这是明摆着给你先定罪后取证，一般的大学生被这么一问就被绕进去了，把情况全秃噜了出去。但赵涛不一样，他可不吃警察这套。
　　「我强调一遍，我没有嫖娼。郑曦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我大二她大一，我们昨天是去开房了，但绝对不是嫖娼……」
　　赵涛辩解了半天，警察也引导了他半天，显然他的口供中没有警察想要的证词。
　　「你老实一点！老实交代你嫖娼的过程，别说别的！」有个警察听得不耐烦了。
　　赵涛一看，心想这可能要跑不了皮肉之苦了，明摆着给他定罪来的。
　　「警察同志，这样，你让我打个电话，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事情处理好。」
　　两个警察互相瞅了一眼有些迟疑。
　　「我是在校大学生，按规定，你们想处罚我必须通知学校，你们想背着学校处理我不可能的！到时候学校找过来你们也不好交代吧！」
　　两个警察咬了咬耳朵，其中一个出去了。不大功夫又回来了，打开赵涛的审讯椅把他领了出去。赵涛心中一喜，心想终于有机会通风报信了。
　　刚走进另外一间屋子赵涛只感觉一道巨力袭来撞在他屁股上，他拷着双手，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前连续蹿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刚要站定身形腿弯又连续中了两脚跪在了地上，冰凉坚硬的水泥地碰得膝盖生疼。没等他再有所反应头发便被薅住，小腿肚也被两个膝盖分别压住。
　　显然后面是两个警察，他甚至连长相都看见。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女警，三四十岁的样子，具体说不好，有几分姿色但面露残忍的凶光，穿着高跟鞋走到赵涛面前搬了个凳子坐下。
　　「交代不交代？」
　　「你要干什么？你这是刑讯逼供！」赵涛不知是吓傻了还是真嘴硬。
　　「呵呵。」女警微微一笑，伸出穿着尖头小高的脚，脚背抵在了赵涛胯间。
　　她的脚脖子很灵活，脚上穿着肉丝，脚背隔着牛仔裤不轻不重的摩擦着赵涛胯下老二，没过多久老二便开始鼓胀起来，只是还不至于硬了。
　　突然她小腿一弹，整个脚背弹在了老二下面，一阵闷疼让赵涛倒吸了一口冷气。没等他缓过来，那女警的腿像是安装了马达快速的上下弹动。
　　赵涛不禁痛叫起来。他刚叫了没几声，一根布绳从后面套过来勒住了他的嘴，让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后面至少有三个人，虽然两手还在前面，但上臂被人从后面向后拉，肩胛骨被向前按，根本使不上力。老二痛苦难忍，可是现在嘴被勒住连求饶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挨踢。
　　踢了几十下嘴上的绳子被松开，后面直接递过来几张纸，上面正是询问笔录。不用问也知道上面大概写得什么。
　　「签字画押，你现在就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女警道。
　　「你……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这么整我？你们局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身上的痛苦一减，赵涛的火气和委屈立马上来了，一个大男人被气得想哭，他颤抖着盯着眼前的女警，牙根直哆嗦。
　　那女警给压着赵涛的警察使了个眼色，他们把赵涛的身体按低，用膝盖压着赵涛小腿，把他压得生疼，头发还被抓着，身体压低但脸向前平视。
　　女警翘起脚，高跟鞋的鞋尖一下一下的怼着赵涛下巴后面嗓子前面的柔软部分。这下可比刚才还难过，踢得赵涛上气不接下气脑子嗡嗡作响，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想好了，签字吗？」踢了三十几下停下。
　　「啊呵……啊呵……让我打个电话……我有钱，你们说个价，我认拿钱！」
　　「打电话也行，签完字电话就还你。」
　　赵涛没办法，只好咬着牙把几页东西的字签了。他只是大致看了几眼，上面应该没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写他嫖娼的问题。
　　等回到班房果然把手机还给了他，只是这是手机早已没电根本打不开。
　　赵涛气得大叫，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个警察来跟他说可以充电。他毫无办法只好又把手机交出去充电。此时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把备用电池带在身上。
　　终于在他得到电量充足的手机后发现了一件奇事，警察竟然带着牛红旗来了。
　　「牛老师？您……」赵涛立马来了神。
　　「小涛啊，你的事学院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学院会尽力的。」
　　「牛老师，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了？其他人怎么样了？」赵涛一脸希冀的看着牛红旗。
　　「唉，你的事不太好办，于老师也来了……我还很忙，让她跟你说吧，你放心在这里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了。」牛红旗面色有些踯躅，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就走了。
　　接着以于钿秋为首的赵涛女人们都悉数到场，呼啦啦站了一大排。赵涛从没想过自己竟有如此尴尬的一天，任他老脸再厚也一时面红耳赤。
　　「唉……我没嫖娼……就是……就是我看上郑曦了……对不起……没事先告诉你们……」没等众女说话，赵涛抢白道，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怪你，郑曦确实挺好看的，你喜欢她也正常。」于钿秋平静的道，但那股酸味赵涛能闻得出来。
　　「嗯……小秋，现在什么情况？别人怎么样了？」
　　「赵子淇庄毅已经被牛院长保出去了，你和郑曦没行，牛院长说你的事应该是公安局上面有人给你挂了号，他一时也保不出去。」
　　「赵子淇也刚出去吗？他爸不是市局的吗？」
　　「嗯，他爸也没能把他马上保出去，还是他那面找人再加上学院里使劲儿才让他出去。」
　　「那庄毅呢？怎么就我和郑曦出不去？」
　　「公安说你的证据确凿，前天在咖啡厅单是你买的，而且可以证明郑曦是咖啡厅的正式员工，从事有偿陪侍服务，赵子淇和庄毅找那两个都是有其他单位工作的……」
　　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意思就是按证据来说，赵子淇和庄毅的可以不成立，因为他俩找的小姐都是兼职的，咬死不承认卖淫证据链不够。而赵涛的不能不成立，因为郑曦在咖啡厅里上班就是标准的「三陪女」。其实有什么成立不成立的？想放过你把证据一销毁不就得了。
　　「他们没开价吗？」
　　「嗯，问题就在这，没有。」于钿秋沉下脸道，这话的意思是摆明要整赵涛，而且这个人关系够硬，牛红旗的面子也不给，钱也不要。
　　「妈的！」赵涛骂道。一天一夜过去了，至今没人联系赵涛的女人来谈条件，但显然不太可能只是想让赵涛蹲班房这么简单。只是这么恶心赵涛除了能让他辞了社联副主席的职务外没什么其他作用。
　　他见到余蓓、张星语甚至杨楠都哭红了眼睛，每个女人都一脸关心和不舍和幽怨。
　　「老公，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以后你要带人回来告诉我就好了，我说过我不会反对的。「余蓓道，隔着栏杆抓着赵涛胳膊。
　　「小蓓，唉，这件事怪我，我以后不会了，等我出去了再给你解释。」
　　之后赵涛应付着女友们的关心，安抚她们的情绪。
　　「涛，我已经找我爸妈帮你找关系了，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在这呆着。」金琳一脸关心的道，她今天穿了赵涛给她买的风衣，打扮很精致。
　　这时候本地人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这么多女人谁都没辙只有金琳有办法。金琳父母都是机关公务员，人脉还是有些的。
　　赵涛很想跟金琳单独说说话，但是现在女友们都在这，单单给金琳这个任务别人一定有想法，尤其是余蓓和于钿秋。
　　他想了想又问道：「琳琳不用为难了，寝室里来人了吗？」
　　「你寝室都来了，他们在外面等着呢，一会来看你。」苏湘紫抢话道。
　　赵涛最怕女人们都聚在一起，其中的明争暗斗他都能感觉出来。比如刚才的余蓓就在向其他女人宣誓她的权威。
　　「涛，你说怎么才能让你出来吧，让我干什么都行！」张星语过来拉住赵涛道，眼神里透着坚定。她后面的白玉茹也这么看着赵涛。
　　「我也没想出来，我应该再过几天就会出来了，你们好好在家等我就行，有事跟小秋、小蓓和琳琳多商量。」赵涛捂着张星语的手温柔道。
　　「哼！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跟他拼了！」杨楠道。只有孟晓涵静静的看着他，含情脉脉。
　　她们已经给看守的警察塞了钱，在这磨叽了好一会才走，接着便是王明翔带着寝室弟兄进来。
　　「老四，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跟我说吧。」几人嘘寒问暖过后王明翔开口道。
　　「小宇呢？」赵涛问。寝室另外七个人到了六个，只有跟他关系最好的符小宇没来。
　　「小宇生病了，正在医院呢。一会咱们几个还得去医院守着他。」胡起道。胡起说这话时赵涛发现寝室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古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都在瞒着他。他现在自身难保也没心思管别人。
　　自从这个学期开学赵涛明显感觉他人缘好了不少，跟寝室的关系迅速回升。
　　「老大，我也没什么要多说的，就是想让老六给金琳带句话……让她打电话给这个号码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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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姑父，让他来救我。」
　　看到了王明翔他们赵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既然已经摆明了是有人想搞他那搞不好他的手机已经被监听，如果他直接打电话给刘维民也许会打草惊蛇。
　　他也想过是不是找买他解药的斜阳流水帮忙，但他不确定把他弄出去和帮他报仇算不算一件事。如果不算就要用掉两次帮忙的机会，那样的话就亏了。
　　他想，嫖娼这点事就算是有人故意害他刘维民也应该摆得平。
　　他咽不下去这口气，虽然普通家庭出身，从小就狗屁不是，死宅一个，但说吃亏还真没多少，这次这么大亏更是没有。不但蹲了班房还挨了一顿没法还手的打，让他义愤难平。
　　他又问了问老七林松男学院里同学们的反应，林松男面露难色。他是兄弟几人中最诚实的，从来不会说谎，见他这样子显然事情已经传出去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见林松男不知说什么，老三孙富饶道：「老四啊，你不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学院里传些什么事也不只是针对你的，还有赵子淇和庄毅呢！今天他俩就出去了，看牛院长那话，他俩的位置肯定不会动，到时候等你出来，你们还是社联主席，只要你们在这个位置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传言都会消失！人就是这么现实，管他们干什么！」
　　他看得还真开。听说他刚交了女朋友，对很多事想开很多。
　　「四哥还用你劝？四哥脸皮可厚了，标枪都扎不透，这点传言算什么？」老五刘志宽调笑道。跟男人在一起就是跟女人不一样，一起插科打诨扯皮放炮能极大缓解压抑的心情。
　　一帮美女在你面前，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你都只会感觉压力山大。
　　七个人又扯了一会，赵涛交待王明翔，这几天帮他照顾好他的女友们别让别人欺负她们，之后送走了寝室兄弟，他松了一口气，安心的玩起了手机。
　　他想金琳做事他放心。他只对金琳比较多的透露过锁情咒群体是事，金琳也大概清楚他与刘维民的关系。
　　而之所以让老六孙艾博传话是因为这家伙在学生会文艺部工作，是副部长，传话方便还不容易引起其他女人的注意。
　　他看了一天手机，就在眼看到了十七点警局快下班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不出意外，该告知对他的行政处罚了，他本有心理准备但当处罚决定念出来时还是让他大跌眼镜……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告知他行政拘留二十天，罚款一千，并拟处劳动教养六个月，待劳教所审批后执行……